极目新闻记者王峻邹斌
实习生贾涵茹
视频剪辑彭柳刘
01:0016岁的陈新(化名)是*冈市*梅县人,今年6月,上高二的他和同龄朋友周平(化名)来到武汉打工。6月初,陈新和周平进入武昌和平大道武汉工人文化宫里的一家名叫illusionpro酒吧(以下简称ip酒吧)从事销售工作。可就在1个月后,这个16岁男孩却被送上手术台,包括左脚踝关节、肩胛骨、肋骨在内的多处骨折和创伤性脑出血等。
蹊跷坠楼,16岁男孩全身赤裸10楼掉下
7月2日中午12点半左右,陈新的爸爸陈雨奇在*梅老家接到武汉警方打来的电话,得知孩子从打工的公司10楼宿舍厕所窗户里坠落,摔到地面。
陈雨奇告诉极目新闻记者,当天下午4点,他妻子雷女士、小女儿急匆匆赶到武汉后,他先到出警的武昌徐家棚派出所了解情况。出警的警官告诉,陈新是当天早上9点多钟,被人发现坠落在武昌徐家棚名邸公馆小区楼下,警方赶到现场发现,陈新全身赤裸地躺在单元楼下的泥地上,浑身鲜血已经昏迷。警方通知救护车赶到现场急救,随后医院。因陈新当时状况危急,医院申请开通了绿色通道,医院进行了紧急手术。
警方介绍,陈新是7月2日早上从单位租住的宿舍楼10楼一间厕所的窗户里坠下的,幸运的是陈新坠落的下方正好有一片竹林,竹子的缓冲力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,以至于陈新没有直接掉落在地面上,保住了一条命。
儿子好端端地出来打工,为何就突然坠落受伤?陈雨奇百思不解。
7月23日,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陈新,脸色腊*的他正在打着点滴,一根引流管引导着*色的液体不时流出,右侧肩部骨折部位也打着纱布,家人介绍,他的左脚保持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不能随意移动。
记者问他是否在这家ip酒吧上过班,陈新发出细微的声音:是。
但问及坠楼经过,他只是轻微地摇了一下头,记者再次询问其他问题,他没有作答。
“现在他说话都很困难。”雷女士说,陈新是9日下午从ICU里转出来的,之后偶尔能断断续续回答一些问题,基本上都是他在酒吧工作的一些事。
家人质疑,孩子出事后为何宿舍内物品消失了?
好端端的人,为何突然坠楼?为了解情况,雷女士联系上了和孩子一起打工的周平,周平说,他和陈新从6月初开始在ip酒吧打工,从事酒水推销工作。7月1日,他和陈新一起正常上班,到2日凌晨4点左右,两人一起下班回到住处。
周平告诉极目新闻记者,“当晚陈新喝了一点酒,回来后就直接躺床上睡觉了。”
他回忆,他和陈新及另外一名同事睡在一间房,“陈新入睡很快,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,没多久我也睡着了。后来我是被警察敲门声叫醒的,警察上门说有人从我们房间里坠楼了,我才知道陈新出事了。”
周平透露,陈新出事当天下午,当初为自己和陈新办理入职的酒吧经理陈超通知他,让他当天离职并搬出宿舍,工资会在7月26日之前会结清。
7月23日晚,陈雨奇和妻子来到儿子出事的名邸公馆,在陈新坠落的10楼房间里,他们寻遍所有房间,都没有找到孩子的任何物品。“孩子当天早上坠落时,浑身上下赤裸,只有一双拖鞋掉在脚边。虽然过了20天,但他的行李、身份证件这些个人物品应该都还在这里啊,怎么都不见了?”带着疑问,雷女士向住在房间里的几名年轻男子打听儿子的信息,得到的回答如出一辙:“不知道,我们都是7月5日才来的,之前的事和人都不清楚。”
极目新闻记者从雷女士提供的录音里听到,经过她反复追问,才有人对她说,自己和陈新、周平是同事,出事后公司不让大家对外透露两人的相关信息。
7月24日晚9时许,极目新闻记者来到房间里,只见大门敞开,走入室内,房间是一个小5室1厅2卫的结构,5间房均不大,里面各摆着1张床。几名年轻男子躺在床上休息,见到记者后问:你干什么的。得知记者身份后,便不再说话。
记者反复询问里屋的男子是否知晓陈新坠楼的事情,两人均回答:“我们是7月5日才搬进来的,之前的事不知道。”
在房间的最里端有一间厕所,记者看到,厕所墙上的窗户离地面约1米高、半米宽,呈半打开状态,记者试着站在窗户边测量了一下,俯身就可很轻易地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。
公司坚称,两人肯定没有在酒吧入职
由于找不到孩子在宿舍里的物品,陈雨奇和妻子来到ip酒吧,试图联系当初为陈新和周平办理入职的经理陈超,但他们被告知“陈超不在酒吧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上班”。在陈雨奇再三要求下,酒吧前台给了他一个陈超的电话号码,但陈雨奇多次拨打,接听电话的人均称“不认识陈超”。
“孩子出事后,我们仅在2日和3日见过他们公司的人。”陈雨奇说,7月2日下午,医院时,一名自称宿舍管理员的殷姓男子告诉他们,陈新正在ICU进行急救。“房子是我们公司租的,所以警方打电话通知了我。”殷姓男子称,自己从医院后,交了元急诊费用以及转到重症监护室后的4.5万元,并在手术告知单上签了名。
陈雨奇告诉记者,3日上午10点左右,殷姓男子和另一位自称陈新医院来,“打了招呼站了一会就走了”。
极目新闻记者从陈雨奇提供的医疗发票上看到,目前陈新已做了3次手术,他们已交了超过20万元的费用,“医生跟我们说,陈新后续还要进行多次手术,后续费用是一个天文数字。”
陈雨奇说,他和妻子在*梅做小生意维生,陈新出事后,已花光了所有积蓄,目前正在四处借钱维持治疗。
“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,希望陈新工作的公司能出面和我们沟通。”陈雨奇说,但最近,ip酒吧均无人与他们沟通。
7月24日,极目新闻记者来到ip酒吧,3名自称经理的男子出现,均称没有听说过陈超这个人。其中一名自称姓陈的经理表示,酒吧不可能让未成年人进入或工作,“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,你说的这两个人%没有和公司签订过合同、也没入职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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